真波山岳從出生起就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。
  除了真波的雙親之外,沒有人知道這件事,包括從小一起長大,當了十數年鄰居的宮原,甚至包含真波自己。
  真波生下來的時候,背上長了一對翅膀。
  負責接生的醫生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嬰兒,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,在產檢的階段完全沒有注意到嬰兒的體形與骨骼有何異樣,興許是因為沒有注意,但這樣的失誤是足以被控醫療過失的。他們認為這是一個未事前檢出的畸形兒,並把這樣的結論告知真波的雙親。
  因為生產時間過長而焦慮不已的父親,以及生產完尚未完全恢復的母親,聽到這樣的消息時都大受打擊,懇求醫生為他們剛出世的孩子想想辦法。
  醫生們第一次接獲這樣的案例,且不確定國外過去是否有其他案例可供參考,只能就他們既有的經驗與知識提出常識內的最佳意見:把翅膀切除。他們表示會把真波當作特殊案例列入追蹤,如果有進一步的發現會讓他的雙親知道,雙親們含淚同意了。
  於是剛出生的真波動了人生第一次的翅膀切除手術。
  然而那不是最後一次。隨著真波的成長,每幾個月翅膀就會重新發育長出,真波的雙親只要發現他的背胛有什麼不對勁就會帶他去醫院,然後手術切除。每次手術都讓真波元氣大傷、無法自由行動。真波只知道自己背部會定期性地疼痛,每次發作雙親便帶自己去看醫生,但看完病之後身體反而更虛弱,得在家休養數日。
  他曾經認為他的人生,會終結於那5坪大的斗室,面向宮原家的窗口,和虛假又蒼白的遊戲。
  直到那一天,宮原帶自己上山騎車。
  宮原並不知道自己詳細的病情,只知道自己身體孱弱,覺得騎自行車能鍛鍊身體、強體健魄,自己也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情去了。
  在那之前,自行車對他來說只是書本上描述的某種交通工具,公路自行車則是不存在的概念,但他對公路自行車一見鍾情。
  如果是這個東西的話,一定可以載著自己飛起來吧,從那狹隘的房間、不見天空的窗戶,從非現實的遊戲世界中逃脫。
  從那天之後,自行車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,成為他活著的意義,他聽見風的聲音,聽見山對自己傾訴,他傾心於山巔,那裡有光,能指引他生命的意義。從那天之後,真波再也沒有背痛過,再也沒去過醫院,雙親都很高興,認為這個孩子終於真正意義地成為一般人。
  而看過真波騎車姿態的人們都這麼說著:你看,那孩子背上彷彿長著翅膀呀。


後記:
這篇主要要講的是天性體制外的人,不該把他體制外的特性強制移除,
而該配合他的天性找到能發揮的場合,當然真波是個幸運的case。
目前真波連發…不不,還早得很呢(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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