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:東堂生日賀文。

  「東堂さん,生日快樂。」
  東堂接起電話前先是震驚於來電顯示的人名,接起來之後再度震懾於這開場白,隔著話筒聽到久違的真波的聲音,東堂忍不住嘴角上揚,「虧你還記得住啊。」
  這一年的時間果然是沒有白過,東堂感慨地想,當年那個跟社會化三字沾不上邊的真波山岳同學,竟也有長大的一天。正當他想再稱讚他兩句時,真波又說了:
  「東堂さん,我有想要的禮物。」
  東堂愣了三秒才理解真波剛才說了什麼。他慶幸自己嘴沒那麼快,差點脫口而出的稱讚還來得及嚥回腹中:
  「怎麼可以,這是我的生日吧。」
  真波無視東堂合理的抗議,繼續說:「我今年的IH表現得很好喲,東堂さん也看到了吧,所以說,
  「請把山神的稱號給我吧。」
  東堂拿著手機走到自家旅館的窗前,庭院裡蔓生的綠意倒映在玻璃窗上,連室內都看起來蓊鬱一片,今夏的富士山生意盎然,一如去年夏天;今年IH的男子自行車賽也同樣生機蓬勃,耀眼前輩離去的同時,必有秀逸的後輩承其衣缽,如同自然遞嬗一般生生不息。
  「真波喲,山神這個稱號並不是從什麼人那裡要來的。」東堂說,「就好像人家看你爬坡的姿態,都說像看到天使展翼,這也是你從其他人手中要來的嗎?非也,這是你每一次騎車時積累的痕跡。」
  你今年參加了多少爬坡賽?拿下了什麼樣的成績?在那些我曾經締造新猷的賽道上,你聽說了什麼,留下了什麼?
  「如果你在賽道上超越了過去的我,創造了新的傳奇,總有一天會有
人開始稱你為『山神』,無論我認可與否。」
  「東堂さん,我其實有其他想要的東西。」
  在炫目恍如夢境一般的明亮日光之中,東堂看到真波牽著車出現在自家旅館的門前。
  原來你在這裡,東堂張翕著嘴,無聲地說。

  真波不認為東堂是不可超越的,也並不糾結於頭銜,甚至不介意「山神」的頭銜是否終將由自己繼承。這些獎賞太過具體,無法滿足他虛妄的渴望。
  他一手牽著自己的車,一手握著手機站在東堂家旅館的大門口,東堂穿著寬領的T-shirt,戴著標誌一般的白色髮箍,在大廳裡隔著玻璃的反光淡定地與自己對望,彷彿早已料見自己會出現。東堂跟一年前沒有什麼不同,不開口的時候看起來堅毅而耀眼,隔著兩年的距離,不接受亦不拒絕地遙望著自己。
  真波知道,有些事情是可以憑著努力爭取到的,比方爬坡賽的優勝,比方他登過的每一座山的山巔。然而就像山神的稱號一樣,更多東西是強求不來的,比方愛情。


後記:
今天剛好看了spare bike的東堂篇就把這篇丟上來了。
果然還是覺得本命不寫不好意思,想說的話只有
「口碑是靠著經歷積累來的」
算是《少女願望》(寫作預定的東真小說)的影子那樣的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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