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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pop'n就是個音樂遊戲,烈跟風雅是裡頭的角色,BL小說。
因為沒打算公開所以都沒篇名,這是烈跟風雅去年的生日賀文(註:兩人生日差一天)

  風雅家有一面古老的鏡子。
  銅製的雕花鏡框遍佈鏽斑,鏡面佈滿嚴重的裂痕與刮痕,彷彿曾受重創又被仔細修補過,以及整面無法拭淨的塵汙,以至於根本無法反映任何東西,以鏡子而言早已不堪使用。
  風雅年邁的奶奶說,這面鏡子不是普通的鏡子,是能看到自己未來的戀人的鏡子,然而誰也沒真正在這面鏡子看到過什麼。
  然而風雅自幼便格外喜歡那面鏡子,明明鏡中什麼都看不見,光只是把玩著就讓他覺得別有一番滄桑感與歷史氣息。他費心把鏡面仔細擦拭,給鏡框重新上漆,雖然鏡面還是無法反光,但似乎能看出製鏡者的心血與手藝,以及在它最璀璨的年歲時的部分風華。
  然後有一天,風雅在鏡中看到了一個人。
  並不是自己。鏡中的男子滿頭灰白的頭髮,穿著黑色立領制服,看起來像是高中生,跟自己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相似。
  然而除了風雅以外,誰也看不到那個男子。
  自從風雅發現他之後(根據對方的說法,他似乎是在空無一人的黑暗房間中,突然看到風雅出現在鏡子裡),對方便經常從鏡中向風雅搭話。除了被鑲在鏡框以外,他的舉止言動看起來就像個普通人。他不知道鏡外世界的年歲流動,也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,什麼出身,曾經做過什麼事。
  他惟一聲明自己記得的一件事,是他曾經深愛過一個人,長相和風雅非常相似的人。
  「所以說,你真的是我命中註定的戀人嗎?」年幼的風雅趴在鏡前,專注認真地詢問。
  「嗯…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說,不過我的理論裡世界上沒有命中註定,命運是要自己決定的事。」
  風雅對鏡中的人深深著迷,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。他每天下課回來之後先跟鏡中人問安,匆匆吃過飯做完作業,便跟鏡中人談到深夜。為了怕母親發現,便總是洗完澡熄燈之後,抱著鏡子縮到被窩中繼續說到睡著。
  不知不覺,風雅覺得無法滿足於放學後幾個小時的相處,於是帶著鏡子去學校。他沒有朋友,同學都對他避之惟恐不及,校園裡謠傳他有不可告人的精神疾患,因此總是對著鏡子自言自語。
  因為父親調職的緣故,他高中時轉學了,來到全新的環境。
  在那裡,他遇到了和鏡中人長相無比相似的人。
  對方名為烈,一頭紅髮,第一印象像是不良少年。笨笨的,性情急躁,言語一無法溝通就會訴諸暴力,和鏡中人完全不像。
  而且明明就和鏡中人長得一樣,卻和其他人一樣,完全看不到鏡子裡的人。
  烈有著其他青梅竹馬的好友:學生會長冰海,還有活潑開朗的鈴花。雖然不算交遊廣闊,但總也算是有自己的交際圈。風雅想不透這樣的人為什麼要來招惹自己。
  但無論自己怎麼冷淡以對,怎麼回絕他的邀請,烈就是不懂得放棄。因為他的緣故,自己也介入了冰海與鈴花兩人的生活圈。
  「新進的學校,有個長得和你很像的同學。」風雅對鏡子說。
  「那你們應該很處得來吧,那個人說不定是我的親戚。」
  「是個超煩人的傢伙,動不動就找人打架,還養了一隻野烏鴉。」
  「聽起來是個有趣的人吶。」
  「不,真的很煩人,完全不懂看氣氛。」
  鏡中人不置可否,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  烈他們自然也發現風雅有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習慣。鈴花姑且當作一種萌屬性接受了,但冰海十分擔心,烈則是難以忍受。偶一為之的話還能當作個人癖好,但風雅的症狀有些嚴重,簡直是當成日常的一部分。
  冰海認真查過網路相關文獻與討論,挑了風雅剛好不在場的時間點對其他人說:
  「雖然沒有實際接受診斷,但光看症狀確實很像心理疾病,我認為應該去大醫院請專門的醫生協助…」
  「不用那麼麻煩。那傢伙鐵定在鏡子裡看到什麼別人看不到的東西,所以只要破壞鏡子…」烈激烈地表示。
  「我覺得你的描述跟心理疾病差異也不大…」
  「差多了好嗎!」
  冰海和烈的對話被風雅一字不漏地聽到了。
  他心想最後還是跟上一所學校的狀況一樣,除了鏡中人以外,誰也不理解他,每個人都想拆散他們。於是他開始躲避其他人,上課以外的時間都不在教室,拒絕與任何人對話。
  然而最後烈還是在某個學校的廢棄倉庫找到了他,透過鏡框反射的光。
  烈看到他手上還抱著那面古鏡,似乎怒上心頭,伸手去搶:「不要再看那種東西了,看看你的現實人生吧!」
  「這就是我的現實!你們因為無法理解所以不承認而已。這鏡子裡可以看到我未來的戀人,在我和他相遇前這就是我的戀人。」
  「哈?你傻了嗎?鏡子他可以跟你說話,可以碰你嗎?連這種事都做不到算什麼戀人啊。」
  「可以啦,你根本什麼都不懂!啊,還我!」烈硬把鏡子搶到懷中,遭到風雅激烈的反擊,結果烈手一鬆,鏡子摔到地上碎裂。
  風雅緊張地把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拾起,試圖拼湊回原有的形狀,但有些碎片裂得太細,已經無法還原,而即使對著滿是裂痕的鏡面呼喊,也什麼回應都沒有。
  風雅崩潰痛哭,逃開了那個場所。
  他躺在床上淚流不止,以為自己會因為脫水或是流出血淚而死掉,但當天晚上他還是睡著了,隔天早上他還是醒來了;雖然沒有食欲但還是能進食,也能正常地上學。
  在學校也還是普通地碰到烈。烈難得地露出羞愧與懊悔的表情,然後把手中的鏡子遞給風雅。鏡面的裂痕無法修復,但看起來被細心地拼接、黏合過,彷彿跟原本的鏡子完全一樣。
  「嘛…我對這種事不太拿手,後來還去拜託冰海跟鈴花幫忙。你也要跟她們道謝啊…
  「不過,那個啊…我修它是因為你哭得超慘烈,好像世界末日一樣,我是不會道歉的。」烈別開視線,似乎是害羞了,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說它看得到你命運的戀人,不過我的理論裡,世界上沒有命中註定,命運是要自己決定的事。」
  明明是否定宿命論的台詞,說出來之後卻反而像是印證了宿命論。風雅愣愣地注視著眼前的烈,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最後他低頭,向對方伸手:
  「那個…雖然發生了很多事,可是,還可以跟我做朋友嗎?」
  溫熱的掌心疊上他冰涼的手,風雅抬起頭,看到烈一貫的笑容:「什麼話啊,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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